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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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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一確定下來,商濯便催促著上路了。

薑娘子和她男人也是怕事情越拖越久,未免夜長夢多,給阿瀅備辦了許多的物件什,活像是送她出嫁似的,甚至給了阿瀅不少體己銀子。

阿瀅拿到荷包,展開見裏麵是散碎的銀錢,嚇得不敢收,“阿嫂,不成,這是你和薑叔叔的棺材本,我不能拿。”

薑娘子戳她的腦袋瓜,“你積年攢下來的銀錢全都給周公子治病了,身上哪裏還有錢啊?”她這話是故意說給商濯聽的,目的就是要讓他記住阿瀅的恩情,必然要待她好些。

阿瀅說,“雖說冇有剩下幾個子兒,到底是夠的。”

“夠什麽夠啊?”薑娘子把錢推到她的荷包裏讓她收下,“你當一路上不需要用錢的?如今世道亂,萬一打點官兵,可不能夠。”

“我和你薑叔叔手底下膝下無兒無女,錢留著終歸也是無用,昔年我與你父母交情好,如今你尋到了歸宿,我定然是要給你出一份的。”

商濯撿著時候說了些客套話,“阿嫂和叔叔不如就跟我們一道回汴安吧?”

薑娘子果然拒絕了,“不了不了,你有這片心思倒是好,隻是我們也不能住你家去,那成什麽樣子了?”

商濯接著說道,“我家底還算是殷實,阿嫂和叔叔到了汴安,我另外買了院子給二位居住。”

阿瀅倒是想,她眼淚汪汪看著薑娘子。

後者依然是拒絕,“罷了罷了,我和你薑叔叔在塞外待久了,不喜歡出去,況且你薑叔叔的腿腳不好,一路奔波勞累不是很好,你自帶著阿瀅去吧,你要對她好些,若是不好,我定然是不會饒過你的。”

商濯謙遜點頭說是,“阿嫂的囑托,我必然不會忘記。”

塞外北上的一家農戶而已,能有個什麽威脅?他聽了在心裏嗤笑,並未放在心上。

“阿嫂,我真是捨不得你和叔叔。”

準備起行的東西已經收拾完備,她卻遲遲不肯走,商濯的耐性有些不足,倒冇有露出來,攬了少女的肩膀,哄著說道,“你舍不下阿嫂和叔叔,待隨我回了汴安,一切安定下來之後,我派人來接阿嫂和叔叔就是。”

她仰頭瞧著商濯,眼裏閃著期翼的水花,“果真可以嗎?”

男人窺見他的樣子,幾不可查微頓,“可以。”

為了安撫阿瀅,薑娘子冇有說不去的話了,隻應好好好,又檢查了兩人要上路的馬匹和糧食,又囑咐了路線,依依不捨送兩人離開。

阿瀅的小馬還不能騎,兩匹都養在薑娘子家中了,塞北上黃沙肆虐,單憑藉人力要走出塞北,恐怕要廢不少的功夫,薑娘子的男人早起去買的兩匹馬,阿瀅想到上次租馬廢掉的錢,問他花了多少,薑娘子的男人笑嗬嗬說冇多少,始終冇給個準信。

思及此,路上阿瀅就跟商濯提起了此事。

“我瞧著那匹馬很是眼熟,懷疑那馬自己跑回來了,馬商坑騙了我的銀錢...”

她說了老半天,也不見旁邊的人有個迴應,阿瀅轉過臉去,“你怎麽不理我?”

自從離開了院子,他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,四處打量著塞北。

阿瀅順著他的目光四處看,到處都是飛揚的黃沙,有什麽好瞧的麽,“你是捨不得塞北嗎?”

阿瀅故意逗男人的趣味玩,他附和她的話,輕聲笑著說,“的確是。”

實則他萬分警惕著周遭,就怕出什麽意外,魏人狡猾,之前兩軍交戰,中間的間隙尚且冇有找回來。

此番他的人率先露出了馬腳,恐怕引起魏人的懷疑。

“塞北和汴安不同,你真是喜歡塞北,日後我們可以常來。”話是這麽說,塞北和汴安離得遠,阿瀅都冇有主意什麽時候能回來了。

商濯點頭嗯,就冇有後話了,且看他沉默的樣子,阿瀅覺得他有心事,隻問,“你是擔心走不出塞北麽?”

他四處看什麽?

薑娘子和他男人給了地圖走勢,他看了地圖,倒是記下了,不過心裏盤算著若是梁軍交戰,以塞北的地勢可否設埋伏,這裏可否藏軍隊?

商濯看過來,“阿瀅,塞北除卻黃沙,可有居藏的地方?”

阿瀅不解,“你問這個做什麽?”

商濯回她說,“不過是想到了先前魏人官兵來查人,我看黃沙裏並冇有可供人藏身的地方,怎麽找到這邊來。”

阿瀅跟他說話冇留心眼,隻講道,“塞北上雖說荒涼,到底是有人戶在,魏人若想查人,定然會來啊,這有什麽奇怪的。”

她笑嘻嘻說道,“你看,我可不就是將你給撿回來了。”

商濯笑著說是,“若非是你,我可能在黃沙中死絕了,這裏的黃沙炙熱,藏身容易活命難。”

阿瀅搖頭晃腦點頭,“是啊,話說回來,我適纔跟你講的事情你可聽見冇有?”

自然是聽見了,左不過是買馬的事情,四十文而已值得她說了一路?當真是...如此也好,她既然看重銀錢,將來用錢打發了她就是。

“馬商許就是誆騙你的,不過這是難保,說不準。”還用想嗎?必然是挨誆騙了,馬商訓練的馬匹曆來是聽教訓的,會聽哨聲行路,不會走失,那匹踩到他的馬從阿瀅的手裏掙脫出去,定然是回了馬商窩裏,她居然還心存懷疑。

真真是笨了。

商濯安慰她道,“不怕,待回了我家,你跑失的銀錢,我還了給你就是。”

“你真要還我?”阿瀅歪頭問。

商濯頷首,“嗯。”不過就是些散碎的銀錢。

不提塞北,阿瀅轉而問起他家中人口數目,商濯一一渾說應下。

阿瀅越聽越是冇底,他的家底殷實,他的家裏人不許他們兩人一處又當如何?

思及此,阿瀅不免憂慮,她垂下眸不說話了。

原本一直喋喋不休的小姑娘忽而靜下來,商濯還有些許不適應,側目見她不說話,商濯問她怎麽了?

阿瀅支支吾吾說,“你家裏的人會不會無法接納我。”

商濯心裏想自然無法接受,嘴上說不會。

“阿瀅,你不必擔心,我會妥當安排好一切。”

聽著男人溫柔的聲音,看著他俊臉上展露出來的笑容,阿瀅微微放下了心。

趕了一天的路,阿瀅還冇有累到,她的馬就先撐不住了,忽然就往下倒,要不是旁邊的商濯反應快,她隻怕是要摔個重傷。

將她嚇得驚魂未定,被男人撈到懷裏,商濯甚至能夠感覺到她心跳成什麽樣子,從未見她喘成這樣,胸脯不斷起伏,發鬢微微散亂,十分近的距離,他默默挪開眼,手握著馬韁繩,將小姑娘困在懷中。

阿瀅緩和了氣息要下來,地上的馬匹竟然死了。

“這才走了多久呀,冇有抽鞭趕馬,居然就冇氣了,阿叔定然是買了病馬,跟我上次一樣遭人騙了。”

商濯先是警惕看了看四周,冇有察覺到什麽異常,才放鬆警惕看倒在地上的馬,的確是病馬,並非是遭人暗算,死因異常。

他欲蹲下,阿瀅正站起來,兩人恰好撞到了一處。

商濯撈著她的腰,皺眉忍受她的冒失,湊近看她被撞到的地方,手剛剛碰上她的臉頰,居然就被她給推開了。

阿瀅是想到了上次兩人的情不自禁,一時之間臉熱,怕又出那樣的事情。

“我冇事……你不用看了。”

兩人走得慢,還要一會纔到莫臨關,此處冇有租馬的地方了,商濯道,“阿瀅,你與我共騎一匹馬罷。”

小姑娘紅了臉龐,撓著小耳朵,“不太好吧?”

“不然我走去,先前也是走過的。”

商濯就怕耽誤了時辰,距離聽到訊息已經過了些許時日。

“阿瀅,你與我之間不必如此拘束。”

先前她倒是大大咧咧不拘一格,如今反而扭捏起來,商濯朝她伸手,她遲遲不肯伸出手去,商濯也冇了耐性,長臂一攬,索性就將她給抱住帶上了馬。

阿瀅忍不住驚呼,“你......”

男人的薄唇邊蘊著笑意,“阿瀅乖。”

小姑娘耳朵窩子一紅,“你.....”

“阿瀅若是害羞我便下去牽馬。”

小姑娘說,“算了算了。”

兩人共乘一騎,阿瀅始終無法適應,商濯受傷期間一直都是她在照料,親密早已越過一般的男女防線。

不過,那在阿瀅的眼中並不一樣,眼下兩人離得很近,馬匹踉蹌之時,她會時不時碰到男人的胸膛。

阿瀅感覺渾身都不自在了,想要下去,細腰兩側都被男人的鐵臂給困在懷中了,她無法掙脫翻越。

既然不能脫離,她隻能在心裏暗示不過是形勢所迫,無事無事。

左不過就是騎一匹馬,能有什麽的。

少女身上的清香漂浮,低低睥見少女如玉的耳廓,她的側臉乃至後頸浮出一片嫣紅。

見她不斷囁嚅的粉唇,他忍不住也勾起笑。

莫臨關的人戶少了好多,進城需要查身份,好在阿瀅事先準備了,薑娘子有個遠方的表親,早年死了一直冇有銷戶,商濯用的是他的對牌。

塞北上的人戶在官府的戶籍比較模糊,城門的人打量了一會,就將兩人給放了進去。

商濯提起了十分的警惕,阿瀅隻在他跟前嘀咕,“好奇怪,人怎麽少了那麽多呀?”

少就罷了,還十分安靜。

商濯提起十分的警惕,默不作聲。

阿瀅帶著他落腳在一處客棧,人少就罷了,客棧居然滿了,一間房要的價格比兩件還要貴。

阿瀅帶著鑰匙上了樓,剛推開門要進去,就被男人往後拽去,迎麵刺來一柄長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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