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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今天去單位了，他們從外地帶回來的，可便宜了，”李來福笑著說道。

喬老頭想了想說道：“我還真忘記了，你有這個便利了。”

李來福站起來朝門口走去，劉姨急忙喊道：“來福，這爐火旺一會就好了，你咋還走了？”

“劉姨給你們吃吧，我不吃了。”

“你家來福可真大方，”劉姨拿了粒花生米吃著對趙芳說道。

趙芳點著頭盯著花生米說道：“這孩子從小就這樣，經常給他兩個弟弟吃的。”

李來福要知道趙芳這樣說，估計臉都紅了，婦女們聊家常想聽真話，那你是做夢的。

喬老頭也不聽兩個婦女閒聊，他站起來也朝著門口走去，冇辦法花生米皮一燒就糊冒著煙，這對於抽菸人來說簡直是災難，深吸一口全是糊味，煙啥味都不知道了。

李來福蹲在供銷社門口，看著猴子和錢二寶拿著石頭砸著榛子吃。

“來福，你真不吃，這榛子可真香啊，”錢二寶問道。

李來福搖著頭說道：“不吃，你們吃吧！”他一會兒吃用大鍋炒過的那才叫香

“我說你們兩個混蛋，怎麼不進屋？原來在這裡偷吃東西，”喬老頭站在門口說道。

李來福則說道：“喬大爺國營飯店張大廚幫我炒著，一會炒好了我給你抓點。”

喬老頭冇拒絕點了點頭說道：“這東西就要炒熟吃，生吃沾一手黑洗都洗不掉，你看這倆混蛋玩意那手指頭卻黑。”

這年頭誰在乎這些？這倆人拿著帶雪的石頭你砸一下，我砸一下。

突然喬老頭捂著臉說道：“我他媽的是做了什麼孽？熬了半輩子當個供銷社主任，手底下還整來倆傻子。”

錢二寶拿起石頭聽見喬老頭的話問道：“主任你這句話以前隻罵猴子一個人的，怎麼還把我帶上了？”

猴子幸災樂禍的說道：“你這下傻眼了吧，這老頭不是啥好人，現在你這狗腿子也捱罵了吧？”

李來福也懵逼了，這怎麼好好的喬老頭還傷心了呢？

喬老頭指著兩人說道：“還說你們倆是不是二傻子？咱們供銷社就有賣的斧頭，你們倆拿著用就完了，拿個帶雪的石頭手凍的通紅，你們倆腦袋是不是有病？我說你們倆是二傻子，還有錯了。”

錢二寶隨手把石頭一丟，朝著屋裡走去，猴子也難得的誇了一句喬老頭說道：“主任，你還挺聰明的。”

喬老頭一臉嫌棄的瞪了他一眼，也冇搭理他，錢二寶拿來斧頭，兩人又砸著吃上了，喬老頭和李來福看著路上抽著煙說著閒話。

“來福，你要出車的話，要是有什麼特產？記得給我捎點回來，”喬老頭說道。

“來福，你彆光想著喬老頭，還有你猴哥我了。”

“還有你二寶哥嘞，”兩人吃的嘴卻黑一前一後說道。

喬老頭都張開嘴了準備罵了，猴子搶先說道：“我剛纔叫你主任，你不搭理我呀。”

李來福趕緊岔開話題，要不然倆人一會又對上了，他說道：“喬大爺，你那裡有電池票嗎？”

喬老頭隨口問道：“你要幾個？”

“有二三十個最好，”李來福獅子大開口的說道。

“來福，你不用跟他要，去我舅舅那裡，從局裡拿連票據都不用給，”猴子在旁邊說道。

喬老頭瞪了一眼猴子又對李來福說道：“去他舅舅那裡確實省事，每次廠家來貨的時候也都有損耗的，多出來的都算在計劃外了，隻要給錢就行。”

李來福聽明白了點了點頭說道：“那猴哥你等一會兒，”

看著猴子一臉懵逼的表情，喬老頭撇了撇嘴藉著由頭罵他說道：“該你這狗子有屎吃，小來福從來不空口讓人幫忙，他是回家，給你那個缺德舅舅拿東西去了。”

猴子立刻站在衚衕口等著，他就有那個實在勁，喬老頭心裡卻很爽一句話罵了兩個混蛋。

看著喬老頭得意的樣子，錢二寶看了一眼猴子開著玩笑聊著閒說道：“主任，有本事你單獨罵他一句。”

喬老頭瞪了他一眼說道：“你手裡的斧子柄被你的手拿臟了，你下班時候開票買回家吧，你是咱們內部員工，我也不要你斧子票了。”

錢二寶拿起斧子看了看，果然臟了，馬上承認錯誤說道：“主任，我跟你開玩笑的。”

喬老頭嘿嘿一笑說道：“你的玩笑我笑了，可是我不跟你開玩笑，你要不買回去我就扣你工資。”

錢二寶心想這斧子還要砸手裡？他馬上對著猴子喊道：“猴子我砸的都砸碎了，還是你砸的好，來給你斧子。”

喬老頭看著這個缺德的錢二寶嘴角抽了抽，猴子走過來說道：“我早就說過你笨手笨腳的，你那手還冇有那驢蹄子靈活了，剛纔還跟我搶著砸，現在知道糟蹋東西了吧？”

等到猴子接過斧子，錢二寶拍了拍手說道：“主任，你讓他買斧子吧！”

猴子都舉起斧子準備砸了，聽見錢二寶的話愣在那裡，看了看錢二寶又看了看喬老頭。

錢二寶坐在三輪車上，哈哈大笑著，他知道喬老頭要是敢張嘴，猴子就能跟他拚了。

猴子看著錢二寶大笑，而喬老頭臉氣的鐵青，他納悶的問道：“你倆在說什麼？”

錢二寶拍的三輪車的鐵架子大笑著說道：“主任想讓你……。”

“錢二寶你那一級是不想往上調了，是不是？”喬老頭站在門口威脅道。

“主任，為啥你要給錢二寶提一級，你咋從來不說給我提啊？”猴子這時候問道。

喬老頭看著還在笑的錢二寶說道：“本來想給你提一級的，可惜猴子不乾那就算了，你倆誰也彆提了，”扭頭就走。

“這就對了嘛，要提一級咱們就一起提，要不提誰也彆提，”猴子對著錢二寶說道。

錢二寶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，嘴裡罵道：“我掐死你個孫子，你他媽本來就比我高一級。”

喬老頭從供銷社裡伸個頭，看見兩個人已經滾到雪地上了，很是欣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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