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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鄰桌的陳霏羽聽到兩人的對話，心中不由一寒，不僅隨意丟掉他們贈送的盒飯，竟然對林峰產生了懷疑，並且對於收費有異議。

幸好石長達說出打抱不平的話，否則她真覺得，林峰的救治完全不值得。

盒飯的事情，或許也怪自己，林峰隻是開口給，而自己非要塞到對方手裡，導致最終徹底浪費，還要給林峰重新買新食物。

她想站起來說什麼，但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，人家的行為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去指責，壓根什麼都冇有做。

以前她一直相信，這個世界上好心就會有好報，但現在看來未必。

有些人隻是看著可憐，但人傢俬下裡亂七八糟能說一大堆。

現在想想，石靜媛當時對自己的眼神，好像冇有什麼可意外，儘管自己將飯分給她，卻可以馬上翻臉。

理由竟然是林峰收了錢，先不說這個錢林峰最終收不收，但這都是應該的，畢竟做了事情，而且錢也是提前說好的。

石靜媛不願意讓父母花錢，可以理解，仇視收錢的人不討論正確與否，但跟他們並冇有什麼關係，難道她還要開口讓林峰不收錢？

從石長達夫婦的角度來看，女兒是懂事的，卻完全不考慮彆人！

她不敢說對石靜媛有恩，最起碼還應該是友好的，這樣對待自己是不合適。

當然她不會去跟一個小女孩計較，同樣並不認為這能用小孩不懂事可以解釋。

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，彼此覺得舒服就多相處，不舒服那就彆來往，小孩也是人，並冇有什麼區彆。

一想到這裡，她就準備離開，留下冇有什麼意義，可聽到李雅晴開口說的話，她再次緊皺眉頭。

“我朋友說，這中醫科一直都是人民醫院墊底的科室，因為一個什麼推介會才忽然間人多起來……那個姓林的醫生，好像之前還是實習醫生，才轉正不久。”李雅晴一邊看手機，一邊道。

“那又怎麼樣？有治療效果不就行了？之前是什麼，重要嗎？”石長達道。

“萬一這個療效是暫時性的呢？不是不存在這樣的可能。好了一段時間，又複發，怎麼辦？”李雅晴質問道。

“為什麼一定存在這種可能性？又是你朋友說的？”石長達皺了皺眉頭。

“人家說的不無道理。療效這麼快，就是有問題……西醫要花幾十萬，中醫隻要兩千，你不覺得有問題？便宜冇好貨啊。”李雅晴道。

“你的意思，人家也要收上你幾十萬才行？我真不知道，你是怎麼想的？你的那些朋友，之前借錢的時候，連一百塊都不願意給。不借也就算了，找的什麼藉口？現在你竟然還相信？”石長達連連搖頭。

“人家不借也冇有什麼錯，應該是因為我們還不起。不過一碼歸一碼！這並不表示，人家的話是完全冇道理的。你不要把彆人都想的那麼邪惡……或許出自於好心。”李雅晴開口為自己辯解道。

“你說他們出於好心，我不相信。我隻知道，他們在詆譭救治好女兒的醫生！若不是人家林醫生，媛媛到現在還什麼聲音都聽不見。光衝這一點，就不該懷疑，人家冇多要錢。”石長達道。

他現在就隻相信林峰，效果擺在麵前，不由不相信，至於妻子的胡思亂想，他是無法乾涉，也難以說服。

“你怎麼知道，他隻要兩千？萬一兩千隻是開始……”李雅晴道。

“人家說了兩千，也根本冇把錢當一回事，否則連那些錢看都冇看一眼？”石長達不認為林峰看重錢財。

明知道他們做人工耳蝸手術，自然能知道花多少錢，即便開口說兩萬，他們兩口子也會答應，尤其是有如此好的效果，肯定毫不猶豫拿錢。

“你以為彆人都跟你一樣直腸子？那麼年輕能混到科室中心位置，能那麼簡單？先用一點錢穩住我們，而明天去纔會真正獅子大開口。彆忘了，當時去那邊醫院的時候，他們是怎麼說的？後來還不是要幾十萬！”李雅晴翻了個白眼道。

她現在不得不懷疑，畢竟已經有了前車之鑒，僅僅隻是少了這麼點才真正奇怪。

“這怎麼能混為一談？那邊是冇有辦法，纔不得不做這個手術。可中醫科這邊明顯有辦法……就算是多要一些錢，我覺得也是合理。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治好媛媛……”石長達連忙道。

“你傻啊？明明不該掏的錢，一分錢都不能多給。他們醫生可比我們掙錢容易多了！萬一要是加錢，我們就哭窮……實在不行，就去投訴他。冇有走正規流程治病，給出去的錢說不定都能拿回來，他還要被處罰。”李雅晴道。

“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？我們求了人家，人家才幫我們，你反過來搞這一套？那以後還有我們這樣的人，該怎麼辦？”石長達看著妻子，感覺十分陌生，他難以相信，這是從妻子嘴裡說出這樣的話。

這可不僅僅是不善良的問題，而是喪良心，典型的東郭先生與狼。

“我不管！我知道冇錢是什麼樣的日子，關鍵時候，錢是最重要的。什麼都可說，但錢的問題上我寸步不讓。你千萬可彆說漏了嘴！我也是為了這個家，為了媛媛……”李雅晴此時變得有些偏執。

女兒生病的這一段時間，她被折磨不成樣子，說到底就是冇錢，她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認識到錢的重要性。

不該給的錢，一分錢都不能給，哪怕做一些低端的事情。

“你啊你……”石長達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“明天要是女兒問他要獎勵錢，你不許阻止，能要回來多少是多少，聽到了冇有？”李雅晴手指指向石長達。

石長達還想說什麼，卻發現旁邊的位置走出來陳霏羽，他整個人一愣……

“怎麼不說話？跟你說話你聽到了冇有？你啞巴了……”李雅晴見石長達不說話，順著丈夫眼神看了過去，待看到陳霏羽，臉色微微一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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