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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界主的這番說詞,唐天實在是冇有辦法去相信。
在世介麵臨君常青的威脅的時候,他並冇有選擇阻止,反而幫助他創造了一個能吞噬整個世界的可怕黑洞。
而在做出這些事情之後,他卻告訴唐天,這是為了拯救世界?
這種玩笑,真的不好笑。
“我不是三歲小孩子,隨隨便便就能忽悠。”
“至少從目前來看,我根本看不到一丁點你拯救世界的動作。”
“你必須給我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才行。”
唐天開口說道。
他也冇有直接就把界主否認了,隻要他能拿得出一個,經得起推敲,值得信任的理由就行。
麵對這個問題,界主沉默了片刻,隨後纔開口說道:“你現在的修為,應該早就能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情況了。”
“你覺得它怎麼樣?”
唐天愣了愣,不知道界主為什麼會忽然提起這個。
不過他還是耐心回答道:“在剛剛成為至尊的時候,我就看到了世界的情況。”
“破敗,蕭條,滿目瘡痍。”
“就像是一個即將入土的遲暮老人一樣。”
界主輕輕地嗯了一聲。
“是的。”
“正如你所見到的一樣,這個世界,早就已經走向了衰敗。”
“無法回頭。”
“若是不采用一些特殊的辦法,它遲早都會徹底崩潰的。”
唐天冷笑一聲,嘲弄道:“可這不是你,還有君常青造下的孽麼?”
“如果不是你們的瘋狂,世界又怎麼會衰敗成如今這副模樣?”
“怎麼,現在終於良心發現,想著挽回了?”
界主微微歎了口氣。
“我從不否認自己的責任。”
“但你有冇有想過一件事情。”
“假設冇有我,也冇有君常青,我們兩個人從來都冇有存在過。”
“世界的命運,會因此而發生改變嗎?”
這個問題,讓唐天頓時沉默了。
如果冇有界主,也冇有君常青,這世界還會變成現在這番淒慘的樣子麼?
答案,是肯定的。
曾幾何時,他跟太陽也聊過這個話題。
前幾天,世界意誌也說過類似的話。
而他們的結論,非常一致。
世界的衰敗,並不是某個人,或者某幾個人決定的。
而是生靈,所有的生靈。
或者說,是生靈們那幾乎無窮無儘的**。
隻要生靈的**存在,那麼即便不會出現界主和君常青,也會出現另外一些同樣強大,且同樣瘋狂的傢夥。
時間是無限的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世界早晚都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,冇有任何挽回的餘地。
“但是太陽神他們,已經在努力解決這個問題了。”
“而且是正兒八經的解決,並不像你這麼奇葩。”
唐天開口說道。
界主淡淡的笑了笑。
“你是說,太陽煉化世界祖地的那件事情麼?”
“那麼,他成功阻止君常青了麼?”
唐天再次默然。
界主這傢夥,居然也知道這件事情。
太陽神想通過煉化大湮古城,用兩敗俱傷的方式,來阻斷生靈追求永恒的念頭。
但君常青,直接繞過了他。
他們創造了琉璃世界,與世界祖地有著相同的性質,所以太陽神的努力,變成了白費功夫。
生靈的**是無窮無儘的。
同樣,他們的創造力,也是無窮無儘的。
即便不是琉璃世界,也總能想到一些其他的辦法的。
“那還有世界樹呢。”
“太陽神和世界意誌都冇有放棄。”
唐天繼續說道。
界主微微搖頭。
“曾經,我也以為這是一個最好的辦法。”
“但後來才發現,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。”
“世界樹的誕生,應該在世界最開始形成的時候,也就是在先天之靈出現之前。”
“而世界一旦已經形成,就永遠不可能再出現世界樹了。”
“你不可能創造出一個不存在的東西,就像任何智慧生靈,都無法想象一個不存在的東西一樣。”
“這種事情,隻有那無所不能的神才能做到。”
唐天再次默然。
他自己就擁有世界樹,所以很清楚,界主所說的這番話是正確的。
對於諸天萬界來說,世界樹是一個解法,但卻是永遠都無法實現的解法。
“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。”
唐天低聲道:“但我還是無法理解,你所做的那些事情,與你所謂拯救世界的目的,有什麼樣的關聯。”
“你分明就是在幫助君常青,來摧毀這個世界。”
麵對這個問題,界主這一次沉默了很長的時間,似乎在仔細思索著自己的用詞。
良久之後,他才緩緩開口。
“我是在賭。”
“如果賭贏了,那麼所有的生靈都會存活下去,這個世界也會擁有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。”
“甚至連世界樹都會出現,從而讓它變得更加完整。”
“而如果賭輸了,那就讓君常青,帶著一部分生靈的種子,用另外一種方式繼續延續下去。”
唐天皺了皺眉。
“那如何判斷輸贏呢?”
界主緩聲說道:“你出現了。”
“就代表著,我已經賭贏了一半。”
唐天的眉頭,皺得更深了。
“為什麼?”
“為什麼我出現就代表贏了一半?”
“所有人都告訴我,我是你親自選擇的應劫者。”
“可我到底應的是什麼劫難?”
“還有,你真的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存在嗎?”
“你又是用什麼樣的方式,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來的?”
唐天一次性問出了心中的一大堆疑問。
而這些,也是深藏於他心底的問題。
他的靈魂,是另外一個世界的。
界主是怎麼從那個世界,選擇了他呢?
而他又究竟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呢?
麵對唐天質問一般的詢問,界主徐徐開口,一一作答。
“我當然知道你,你的靈魂,並不屬於這個世界。”
“而你,也不是我帶來的,我並冇有那麼大的能力。”
“你是我付出了全部的代價,乞求而來的。”
“你也不是什麼應劫者,而是我卑微地匍匐在地,獻出一切所乞求的救世主。”
“而在我選擇去做這件事情的時候,我並不知道你能不能真的來到這個世界,對其投下憐憫。”
“但現在,你來了。”
“所以我纔會說,已經成功了一半。”
“這些,你明白了麼?”
聽到界主的回答,唐天,徹底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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