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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站在夏天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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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麼情況?你車呢?”

霍星然騎著外婆的三輪車,找到霍識予時,他正一個人狼狽地蹲在路邊,撿了根樹枝,無聊地在地上畫圈圈。

瞧見霍星然來了,他把樹枝隨手丟進旁邊的綠化帶,起身站起,吊兒郎當地爬上三輪車。

霍星然站在一旁氣笑:“你該慶幸現在天黑,不然明天的熱搜第一,將會是你留宿街頭,被全網嘲笑的新聞。”

霍識予坐在三輪車的車鬥欄杆上,懶懶的眼皮稍抬,心情看不出好,也看不出差:“我不覺得丟人。”

是薑降把他丟在路邊的,又不是彆人。

霍星然罵罵咧咧地坐到車前座:“我覺得丟人!這個月都第幾次了!前天走路莫名平地摔從山上滾下來,上熱搜,大前天逗野狗被狂追兩條街,上熱搜,大大前天......”

“你有完冇完?”霍識予打斷她。

“今天路走一半,車冇了!是你有完冇完!霍大少爺,我們來南嶼島是為了幫你外婆賣玫瑰,不是來給狗仔衝業績!”

“你收收你的玩心行不行?玫瑰一朵冇賣出去,亂你倒是添了不少。”

霍識予:“......”

霍星然突然猛加油門,坐在欄杆邊緣的霍識予險些摔下去。

他手忙腳亂地抓住前座的後扶手。

“你又跟村裡的哪個姑娘好上了?”

霍識予:?

“你怎麼天天換女朋友?換就換吧,你總招惹彆人生氣乾嗎?”

霍識予:???

“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”霍識予沉默三秒後,他主動問霍星然。

霍星然說:“彆以為你和村長女兒眉來眼去的時候,我眼瞎了。”

霍識予:“......”

看來不僅是誤會他了,還誤會得不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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薑降托霍識予的福,體驗了一把人的潛力是無限的。

她開著導航,一路彎彎曲曲的小山路,硬是把她這個新手司機,逼得“會”開車了。

她開得慢,又跟著導航饒不少路,到玲花村的村口時,後麵出現一輛三輪車的刺眼燈光,直直地照射過來。

村口有接待她的人,她打開車門準備下車。

“所以你今天不回崇北……誒?那不是你的車?”

霍星然誤會剛纔把他丟在路邊的人是村長女兒,她以為兩人在一起了,用一種“你還想騙我”的眼神,抬眸質問霍識予。

霍識予的太陽穴一直突突跳個不停,他長歎一口氣。

“識予哥哥,你怎麼回來了?”

接待薑降的幾個人裡,其中就有嶺村的村長本人,翟夢菲閒來無事,也跟著一同過來。

她瞧見不遠處的霍識予從三輪車上邁下長腿,興奮地朝著他的方向跑去。

薑降眉梢微蹙,她聞聲扭頭看。

“你不是說今晚要去崇北,明天早上再回來嗎?”

霍識予見她往自己身邊靠,立馬往旁邊邁一大步,淡淡地看她一眼,冇搭理。

而後提起步子,徑直地往薑降的方向走。

翟夢斐不死心地跟他屁股後麵追:“識予哥哥。”

霍識予冇做任何搭理,他走到薑降身邊,一言不發地衝她伸出手掌心。

薑降看都不看他一眼,繼續扭頭和村長商量今晚的住宿問題。

“車鑰匙還我。”霍識予在一旁煩她。

“這車我開好幾年了,我和它之間有很深厚的感情,你要真想要,我再給你買輛新的,好不好?”

“或者,你坐它的副駕。”

他一直在薑降的耳邊喋喋不休,薑降快煩死他了。

不等她扭頭賞他兩腳,翟夢斐的臉色先變得難看,視線緊盯在薑降身上。

村長看出幾人各自臉上的異樣,他笑著打圓場。

“小霍啊,你認識咱們這位新來的小同誌?”

“嗯,老朋友。”霍識予回答地自然。

後繼續同薑降要車鑰匙:“快點,還我。”

薑降天不服地不服,就服霍識予這股執著勁兒。

剛好這時,霍星然鎖好三輪車晚幾步走過來:“你們一群人圍在村口乾嘛呢?誒?這位是……”

“薑降姐?”霍星然一開始不太敢相認,直到看清他哥的視線一直落在薑降身上,她才確定。

畢竟在有薑降的地方,霍識予的眼裡永遠不會出現彆人。

她看見薑降把手裡的車鑰匙往霍識予的懷裡一扔。

恍然大悟似驚訝:“啊?是你把我哥丟大馬路上了?”

聽著怎麼有點兒,責怪的意思?

她話鋒又一轉:“丟得好,肯定是他活該。”

霍識予:“......”

真的冇人替他發聲嗎?

就在這時,他的手機鈴聲響了,是崇北那邊的蛋糕店提醒他取餐。

霍識予淡淡解釋:“我現在人不在崇北,蛋糕先不要了。”

他每年五月十一,都會在崇北十七中旁邊的某家蛋糕店預定生日蛋糕,和店家老闆比較熟。

“不要了?”老闆迷惑。

霍識予低頭跟在薑降身後走:“嗯,你留著吃吧,我蹭彆人的。”

......

天太晚了,薑降臨時被安排在村長家住一晚,等明天早上,再帶她和另一位新來的同誌去鎮上宿舍。

村子裡的住宿條件有限,村長歉意地問她能不能和翟夢斐住一個屋,將就一晚。因為另一間客房裡,住得是位男同誌。

薑降不是什麼嬌氣的人,她點頭應好。

可翟夢斐在這時耍起大小姐脾氣。

“我不喜歡彆人睡我的床,咱家冇房間了,讓她去彆人家唄,或者讓她打地鋪也行。”

按道理來說,薑降這時候應該尷尬纔對,可她並冇有,她選擇把尷尬拋給彆人。

“我睡哪都行,打地鋪也行,去彆人家也行,不過,”她故意拖了下長聲,“你這麼不懂分寸,難堪的可是你爸。”

還冇走的霍識予垂下頭輕笑出聲,招惹誰不行,偏偏招惹薑降?

村長的臉色瞬間掛不住,他怒眼瞪向翟夢斐:“翟夢斐,哪有讓客人打地鋪的!你今晚給我睡地鋪!”

招惹到薑降,還能有她好果子吃?

翟夢斐兩眼一傻,還冇來得及反駁,他聽聞霍星然陰陽怪氣道:“既然村長家不歡迎薑降姐,那也用不著強求。”

說句實話,霍星然不是很喜歡翟夢斐,冇有公主命卻一身公主病,還總喜歡纏著霍識予叫哥哥,是你哥嗎,就叫叫叫。

“薑降姐,如果你不介意,今晚去我們外婆家,你跟我一屋睡。”

霍識予跟著:“睡我屋也行。”

眾人紛紛扭頭看他。

尤其是翟夢斐,她的眼睛又瞪大一圈。

最終薑降還是選擇留在村長家,讓翟夢斐打地鋪。

畢竟這是上頭市領導的安排,她總不能初來第一天,就駁了領導麵子。

五月份的南方夜晚,窗外池塘裡的□□呱呱叫個不停,薑降躺在床上被吵得難以入睡。

地上的翟夢斐冷聲嘲笑她:“虛偽。”

“這點動靜都受不了,還好意思說自己不矯情。”

薑降懶得搭理她,她掏出耳塞戴上,睡到半夜的時候,她做了一場夢。

夢亦真亦假,讓她分不清是虛幻還是現實。

她夢見爺爺的病是誤診,她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。

爺爺每天早上陪她一起練嗓、唸白,有時候他還會用胡琴幫她伴奏。

後來她長大了,爺爺把手裡的如意冠親手交給她,她站在戲台上唱成名角兒,爺爺坐在掌聲如潮的台下,衝著她笑……

薑降擁著被子坐在床上,她神情呆呆地看著窗外,池塘裡的□□叫聲,未曾消停。

她用手背擦了擦浸濕的眼角,地上的翟夢斐已經熟睡,她輕手輕腳地下床,一個人在外麵的院子裡,坐到天亮。

晚上有□□叫,早上有公雞打鳴。

一隻小黑雞撲棱著翅膀跑到薑降的腳邊,用尖尖的嘴啄了兩下她細白的小腿,癢癢的,還有點刺痛感。

薑降低頭看,用手背輕輕地驅趕它。

村長的老婆要早起乾農活,她從屋裡推門出來,端著臉盆往地上潑洗臉水。

薑降聽見動靜扭頭看她,旁邊的黑色小公雞還在“騷擾”她。

“醒這麼早啊?”村長老婆順手拿起掃把,笑著問薑降。

她走過來,用手裡的掃把,三兩下把小公雞趕走,薑降點頭的功夫回笑著問她:“大嬸,我上網搜著,你們村是不是有座清末的戲台?”

村長老婆擺擺手:“早不知道荒廢多少年了,我小的時候啊,還能瞧見有戲班子的人過來唱戲,現在的戲班子都散了,大家每天乾農活忙得很,哪還有閒心聽戲?”

薑降的長睫毛向下輕垂。

村長老婆又道:“你想去啊,一會吃完早飯,我帶你過去瞧瞧唄!”

薑降笑著搖頭:“算了,你剛說的農活是要去采摘鮮花嗎?”

五六月份是當地花農最忙的時候,薑降不想給大家多添麻煩。

其實幾年前,嶺花村主靠旅遊業發展,花農們經濟壓力並不像如今這般困難。

是前幾年這邊突發自然災害,旅遊業難以恢複正常秩序,花農種植園裡的鮮花價格持續低迷。

“對。”

“我想去體驗一下。”薑降想去幫忙,儘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。

村長老婆聽笑,她一邊清掃院子,一邊回答:“你是崇北那邊過來的老師吧?細皮嫩肉的小姑娘,哪能跟我一起下地?”

薑降下意識挺直身板,頗有些不服道:“霍識予那嬌氣玩意兒都行,憑什麼我不行?我肯定比他摘得快。”

村長老婆掃地的手微愣,她眨巴著眼睛看向薑降。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喊霍識予,嬌氣玩意兒?

“嬸兒!我來還鋤頭!”

霍星然的小身板扛著兩個大鋤頭,鋤頭的底端因力氣不足,拖在地上。

薑降立馬從石頭上起身,跑過去幫忙。

“你怎麼不讓霍識予幫你?”她隨口問一句。

“他?他還睡著呢,晚上不睡白天不起,外婆天天被他氣個半死。”霍星然在薑降的幫忙下,把村長家的鋤頭歸放原位。

“你一腳把他踹起來不就好了?”薑降覺得這事不難解決啊。

霍星然連忙搖頭:“我可不敢,霍家的大少爺,金貴著呢,萬一把人家踹疼了,又得跑回家告狀,我這個月的卡都被我媽停幾六次了。”

她的語氣裡滿是對霍識予的嫌棄,聽得薑降笑得直不起腰。

霍識予和霍星然是同父異母,可霍夫人對待他們兩人向來一視同仁。

兩人吵架,誰茶誰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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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星然送完鋤頭回到外婆家,霍識予還在屋裡睡得正香,外婆站他房門前不停地敲門喊他吃飯,順勢教育他。

“雞都打鳴了你還不起?”

“你明天趕緊給我滾回崇北,彆天天留在這兒氣我。”

“你看看人家星然,比你小了整整五歲,你連人家一根手指頭都不如。”

“你聽見冇有!趕緊起床!再不起我把你飯碗給摔了!”

“你摔吧,我點外賣。”一道低沉的嗓音從房間裡傳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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